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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至死的时代:你只是看上去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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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学神:人们需要追求一个美丽新世界,但却不要娱乐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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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思考过一个白日梦式的问题,那就是自己买彩票中了大奖后会怎么生活。

当拥有了一笔巨款的时候,你也许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但迫于现实的残酷,这个念头不过只是痴人说梦。

但是,如果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去到一个无比快乐和完美的世界,在那里你会应有尽有,你会去吗?

在那里,生活环境干净美丽,人人衣着光鲜,青春貌美,有如荧幕中的偶像明星。到处是高尔夫球场、歌舞餐厅和彩色立体电影院,还有什么障碍球、电磁球、音乐桥牌、香味乐器等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儿。

最让人羡慕的,是人们可以开着(或租来的)超音速飞机到全世界旅游,下班后到睡觉前这段时间,都能去北极游览一趟。人们也不用工作和上学,他们可以天天参加各种 party、看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再也不用解答数学题、写作文和背古诗。 这或许就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理想生活吧,只是奈何没有实现财富自由,不得不工作谋生。

其实,上述场景是来自于一本很有名的书籍,叫做《美丽新世界》。这是一本科幻小说,和《1984》、《我们》并列为 “反乌托邦三部曲”。

作者在书中畅想的是 2532 年的世界,那时的世界已经没有国别,就叫世界国,世界国人人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科技高速发达,虽然等级森严,但每个人都非常 “幸福”。

在世界国中消费和娱乐是幸福的同义词,每个人对食物、性、药品以及其他消费品的需求和欲望都能得到即时的满足。

同时,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是被垄断基因公司设定的,他们会感到很快乐,因为有校正人们思维的 “睡眠教学”,还有随时可以嗑的嗦嘛,一种精神麻醉药物。人们不需要思考任何深度问题,取而代之的是香薰、靓丽的衣装饰品、感官电影等。虽然书中所描写的是五百年后的世界,但是令人细思极恐的是你会发现部分场景就发生在当下。

互联网时代,娱乐好像成为了唯一的主题,观察一下身边,现在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件或新闻,也不论是严肃还是八卦,都会很快被段子手们攻占,并以戏谑和娱乐的方式表现出来。

前段时间,以中国第一狗仔卓伟、名侦探赵五儿、全明星探等为代表的一大批微博和微信账号被封的消息引起了全民的关注。

确实有很多人会指出这些自媒体的低俗,但同时他们也是这些娱乐号的忠实粉丝,即便你不是他们的粉丝,也无法脱离这股八卦的热潮。

当你打开微博时,第一时间展现在眼前的都是明星出轨嫖娼的新闻。封号令引发了各种舆论争端,有关这项规定的对错暂不做讨论,但是我们已经被娱乐包围却是事实。

关于消费也是如此,这是一个消费主义盛行的时代,好像任何事情的终极目标就是消费。

情人节、圣诞节、母亲节、父亲节、光棍节,没有人统计过人们一年要过多少个节日。这些节日的另一个代名词就是 “购物节”,电商会在节日时发布各种打折信息,人们会用各类物品填满他们的购物车。

大多数人所购买的都是衣服、食物、化妆品、名牌包等各类实体物品,但之后却发现,自己买了很多根本不需要的物品。人们好像需要用消费的方式满足内心的冲动,而当拿到物品时又很快地喜新厌旧。而更可怕的是,购物和娱乐被打上了一个无比美丽的称号,叫享受生活,很多人会认为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生活,自由、快乐、兴奋、刺激。

这种状态会让人想起《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那个豪华别墅,每晚灯火通明,成群的宾客饮酒纵乐,你会在每个人的脸上看见笑脸,但却无比地空洞与虚无。正如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提到的:

在《1984》中,人们受制于痛苦,而在《美丽新世界》中,人们由于享乐失去了自由。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

在当今社会,享受这个词语实际上被无限地狭隘化了,提到享受,你会想起的是游戏、娱乐节目、购物、旅游等,却很少会有人认为是读书、学习、写作、绘画。

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其中,另一方面它让很多本来应该严肃的事情都娱乐化。

相比于语言,书籍更适合承载理性的推论;相比于广播,电视更适合播放欢闹的综艺节目;相比于书信或邮件往来,微信是表情包和颜文字更肥沃的土壤。

有人会说享受是属于个人的状态,没有高低之分,只要能带给人们快乐的都是好的事物,但是,这样的快乐真的是长久的吗?

这也正是这种方式的最大弱点,在短期内你会兴奋,就像一根被点燃的火柴,但是它很快就会熄灭,你会需要不断地加大刺激的程度以达到满足,以一个极端的例子说明就是吸毒。

同时,这种快乐是建立在感官上的,与意识和心灵无关,它可以迅速地达成,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但当这一切都满足后,反而会陷入无限的空虚。

或许人们对于享受的理解束缚了他们的思维,享受生活不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结果,而是探索和学习的过程,它不能由他人给予,你只能自己去找寻。这也是一种能力,而很多人显然不具备这种能力,他们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接受一种无比单调的生活。而享受也更不能等同于快乐,人的感觉十分复杂,有快乐、忧伤、愤怒、喜悦等,它们常常是不同感觉的混合体,如果有一天人类就只剩下赤裸裸的快乐,那无疑是可悲的。

宋朝有个文人叫黄庭坚,他有一次被政府关在城门楼子里面,不能出去,外面下了大雨,他把窗户打开,然后把脚从窗户里面伸出去,使大雨淋着他的脚。

他后来回忆说:

生平里面最大的快乐,从来没有超过这一次的,就是我的身体不自由,可是我的脚自由了,从窗户里面冲出去了,可这时候正好碰到大雨,雨水淋在我的脚上,我感到非常地快乐。

或者这种状态才是在享受生活,它是复杂的,也是真实的,真实到过了几千年后,读者依旧可以通过文字触碰到作者的心境,那是无奈中夹杂着快乐。时代的前进不会怜惜哀怨之音,没有人会否认互联网的便利,但关于娱乐化人类也总有自己的警惕。

无论是封号令、还是历史文化节目的涌现,都是社会对娱乐化浪潮的一次次严肃反思。人们需要追求一个美丽新世界,但却不要娱乐至死。

校订:吴巍、姚色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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