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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英国经历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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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曼联球星博格巴的“遭遇”,你就知道即使在英国,英语也是不同口味的。对苏格兰人来说,英语是外来语;而国际化的英语像怪味儿豆,让咱们中国人猝不及防。

最近看到网上有一篇关于曼联球星博格巴的采访录,其中有一段提到了英语口音。这位身价过亿的法国球星,16岁第一次来到英格兰时,听不懂曼联当时的主教练弗格森的英语,也听不懂队友们的曼彻斯特口音。

而现在,作为球队主力的博格巴,英语流利,只是,满口曼彻斯特口音。

难为这位法国老弟了,我估计他刚来英国时,肯定不知道,“曼联教父”弗格森是苏格兰人,出生在格拉斯哥。不过,“苏格兰英语”对我和他的刺激是一样的,那种难以名状的不可思议,几乎终生难忘!

2003年我去英国格拉斯哥大学攻读MBA。到了格拉斯哥国际机场,刚要打车,一个司机已经抢步上前抱住了我的箱子。

Hi there!(你好)司机微笑着向我打招呼。

他的问候并不是我熟悉的Hello! Hi! How are you? How are you doing? 不出国,有时我们根本不知道英语国家的人实际上在说些什么,而我们已知的那些也许只存在于课本上。

Hi! How are you doing? (你好)我赶忙用我熟悉的方式回应。

Opps!(哎呦)司机叫了一声,他显然低估了箱子的重量,第一下没有抬起来。

我有些歉意地补充了一句:

It is so heavy。 Shall I…(箱子很重,要不我……)说着准备和他一起搬。

No bother。 (没问题,不麻烦)这句话也是我不太熟悉的。司机笑着挤了挤眼睛,同时向我努了努嘴,示意我先上车。

我把写着地址的英文字条递给了司机,他仔细看了看,然后兴奋地说了一句:Aye。 No bother。 (好的,没问题)。Aye?这是什么意思?

车子启动了,看得出,这个司机非常热情,口若悬河地对我说着什么,但让我吃惊同时又非常难堪的是,他说的话我基本上听不懂,开始我还一个劲儿地让他重复一遍,后来连这点勇气也没了。我的英语听力难道已经……

实际上,英语对于苏格兰人来说,是外来语。苏格兰人最早的语言是盖尔语(Gaelic),直到现在,他们说话时都会或多或少带一些盖尔语的方言,比如Aye(相当于英语中的Yes)。

苏格兰国王早在十一世纪就以英语作为官方语言,教会也同政府联合起来,用英语推行教义、举行宗教活动。这相当于“自上而下”的文化改革。

苏格兰的知识分子也闻风而动。1728年,亚当•斯密的老师、“苏格兰启蒙运动之父”——弗兰西斯•哈奇森(Francis Hutcheson)摒弃了使用拉丁文教学的传统,率先在格拉斯哥大学采用英语授课,并得到了其他大学的纷纷响应和效仿。而亚当•斯密的那部旷世经典《国 富论》也是用英语完成的。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苏格兰的知识界还成立了“提高苏格兰的英语阅读和口语协会”,切实纠正“苏格兰腔”,以符合那时英格兰汉诺威王朝的社会和文明规范。

20分钟的车程,我与这个司机的“共鸣”和“互动”并不多,基本上是他单方面的进攻,我疲于应付,但我还是为自己的听力和口语能力找回了些许的信心,至少比20分钟前要强一些。

但这就是真正的、真实的英语环境。出国前想象的所谓“纯正”、“地道”的语境只是想象而已,并不存在。

英国是全球各色英语的集散地,到处南腔北调,除了苏格兰口音外,还有曼彻斯特口音、纽卡斯尔口音、谢菲尔德口音;而非母语的英语口音就更多了,东南亚口 音、日本口音、印度口音、俄罗斯口音、希腊口音等等。咱们“中式英语”当然也是全球大家庭中越来越重要的一部分,并自成一派。

没有人天天像BBC的播音员一样对我们说英文,无论走到哪儿,美国也好,澳大利亚也罢,英语都是“国际化”的,对咱们中国人而言,就像是咀嚼多味儿花生,或是怪味儿豆。这是一种措手不及的遭遇,也是入乡随俗的历练。

英语的味道在变,苏格兰人的英语口音比三百年前淡了,咱们中国人的Chinglish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在向母语国家靠拢。

不过变了味儿的英语却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心与心的沟通更为便利。

——部分内容引自我的新书《变了味儿的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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