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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怎么办:考研留学还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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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以后“工作—学习”的变奏模式,已经成为“新常态”,而且理性化的思考也越来越多。本质上说,人们津津乐道的所谓“教育成功学”——如果存在的话——其关键并不是专业和文凭,而是对自身的认知和把握。

其实,大学本科毕业时的纠结,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变,我当年就是如此,1997年大学毕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醒醒,上台了!”邻座胖子推了我一把,我这才醒过来,校长讲话总算结束了!在雄壮的《运动员进行曲》的陪伴下,我被人群裹挟着走上了学校礼堂的舞台,领毕业证、学位证。

这可是拿钱换来的!刚刚兴起的市场经济马上作用于教育:虽然是最后一届公费生(每年个人负担学费500元),但还是在毕业前被母校强行征收了2,000元的莫须有费用,不交就没证儿。

我冷冷地瞟了一眼笑容可掬的校领导,接过证书,鞠躬走人。

毕业照一样悲催。全年级一百二十人,只有三套袍子和学士帽,大家借着穿,照相后便匆匆脱下来,递给下一个,鬼鬼祟祟的,总觉得像《围城》中的方鸿渐,借了身行头,拍了照,便算是上过克莱登大学了。

记得那是香港回归的第二天,被就业折磨的同学们,似乎也没有太多心气儿拍照,心里可能还在盘算着给系主任、辅导员送礼的事儿,或者是面试的事儿,或者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事儿……

那时可选择的后路不多。考研算一个,但比起高考来,成功率更低,我一向是怕考试的,就此打住了。

出国留学在我毕业时还是个“极小众”的话题,虽然清华、北大整班去美国留学,但这样的“先锋派”全国也没多少。根据2016年教育部发布的官方统计数据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20世纪80年代、90年代,中国的经济发展迅猛,但人民生活水平还比较低,政府资助的留学形式可以算作主导力量。自费留学开始产生示范效应,要到2000年以后了。

平民阶层的我,钱是头等大事,想来想去,找工作才是最现实的。

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大学毕业生,也就是被时代边缘化的70后族群中的那一伙,赶上了“从包分配向供需双向选择”的过渡期。那时候政府机关只有外地同学会考虑,面试的名额经常报不满。

这与当下完全不一样,如今“国考”的大学生人数远远超过二十年前,打破头要当公务员的比比皆是,从中也能体会到就业的压力。

2017年795万应届毕业生,围绕着这个焦点,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很焦虑。

这真像《百家讲坛》的著名“坛主”、上海电视大学鲍鹏山教授说到的,如今的教育就是“打工仔”教育,从学生、家长,到老师、学校,再到各级教育主管部门,都在为学生的就业担惊受怕。

凭借在文科院校中的性别等优势,我很快摆脱了系里的内斗,没费太大周折,不屑地连续pass掉两个部委的第二轮面试后,便钻进了一家大型国企,并洋洋自得于“自己的选择”。

在大学毕业的学生中,我应该是有代表性的,说实在的,真不知道该干什么,真搞不清去哪个公司、单位好,本质上到哪儿都一样,都是糊里糊涂。

唯一的好处是,总算开始亲身体验社会了!总算开始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了!

当然,我从一开始就朦朦胧胧地觉得,工作一段再去学习,或许更能有的放矢。对教育的崇拜,让我比较早便接受了终身学习的观念。

至于留学,其实是在这个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教育的海外延伸。

本质上说,人们津津乐道的所谓“教育成功学”——如果存在的话——其关键并不是专业和文凭,而是对自身的认知和把握。

不过,认识到这一点,我已经完成留学、在海外工作了。

先工作、再学习(包括留学)的思路,相对于目标还不够清晰的大学毕业生而言,应该是比较稳妥的方案。

我当年去留学,也是经历了职场的磨炼后突然爆发出的、不可思议的动力。

1997年当我进入国企时才意识到,自上而下的国企改革原来是为了“脱困”,我所在的这个著名企业直到2001年才扭亏。

从工作伊始就是等待。等待国外出差(补助高),等待晋升,等待涨工资,等待年终奖,等待公派出国学习……想到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六七十年前的荒诞剧如今怕是无人问津了,但人们却每天宿命般地扮演着离奇而乏味的角色——迷茫守望者。

那六七年的体制内生存,让我彻底明白了职场环境对人的作用。我到现在也弄不清当时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进了既没权、又没钱、人际关系像政府、工作量像外企的国企!

但客观上讲,大型国企的平台所创造的广阔的国际化空间,是其他所有制形式无法比拟的。

留学前接触的国际化的业务,真好像是为我在英国的工作做铺垫似的,英语、商务谈判、项目管理、政府关系、市场营销、代理人网络、合作方公关,一应俱全,简直是在英国工作的预演。

在单位偶然瞥了一眼报纸,看到“国内MBA缺口30万人”的消息。在死水微澜的境遇中,这条来路不明的资讯,竟连带出留学的念头,与欲望和冲动产生了共振,信念被放大了,像湖面上激起的水晕,无限地扩张开去。

抉择的一刹那可能是热血沸腾,也可能是心如死灰,但抱定的那个信念颇有些“邪念”的味道:功利的世界没有平凡的位置,功利的人生没有平淡的理由。

2003年我到英国格拉斯哥大学攻读MBA,之后留在英国工作,往来于中英之间。

大学毕业以后“工作—学习”的变奏模式,已经成为“新常态”,而且理性化的思考也越来越多,教育——特别是国际教育——走下神坛,走出功利化的固有思维模式,已经成为当前社会热议的话题。

2017年6月蔓藤教育集团发布的《2017年中国留学生美国就业白皮书》指出,74%的中国留美学生没有实习经历,而重视实践技能的美国社会,70%的新员工是从实习生中选拔的。也就是说,没有实习经验,中国学生很难拿到工作签。

2015年获得美国工作签证(H1B)的中国学生只占中国在美国留学总人数的5%,约7,000人左右。

其实,这种情况在留学英国的中国学生中也很普遍,只有海外学位、没有国际实习和工作经验的大量中国“裸归”回到国内,与应届大学毕业生争夺工作岗位。

而且,《白皮书》显示的留学归国人员的薪酬待遇,比想象中的还要低。月收入在10,000元人民币以下的,高达82%,而10,000元至30,000元之间的只有15%。

显然,中国仍然是海归首选的职场目的地,一方面是中国经济仍处于相对活跃的阶段,机会更多;另一方面,中国留学生在纯粹的国际职场打拼,仍存在不小的难度。

但无论如何,教育与工作的关系中,教育对工作的促进作用相对滞后,并不存在太多立竿见影的好处。但毕业后没有进修的动力,职场的提升一定会遇到瓶颈和困难。我认为,工作是阶段性的,而教育应该是终生相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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