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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外说“黑话”阉割了教师职业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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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翟良

耳边Kelly Clarkson的《Breakaway》突然被这一醉醺醺的声音吞噬。

当然这声音很尖锐、很调侃、很挖苦、很放浪,像20年前听到的炸山响。

这是我从80年代初读小学至今第一次听到的声音,这“一嗓子”深深地触动了我关于教师话语的思考。三月的暖暖的午后,我努力让自己逐渐安静下来,看看妻子阳台养的花,与小儿子聊聊“爸爸去哪儿了”,闭上眼睛品一口清纯的白茶,而后听一听Kelly Clarkson的《Breakaway》。但我始终没有真正让自己安静下来,正如一位朋友所说的那样,我开始“焦虑”起来,开始打量话语的高矮胖瘦,像打量那束原本鲜亮而温暖的阳光。

纠结和费解中百度了下“语言”: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人们进行沟通交流的各种表达符号,人们借助语言保存和传递人类文明的成果。我想,也正是语言是人们交流思想的媒介,它必然会有《Breakaway》的享受,也会有20年乱石纷飞炸山响的颤栗。

可这不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乱石》,这里没有虎伏龙卧失志之意,却是纵横散乱的任性与浮躁。

谁是世界上每天讲话最多的人之一?我的业师、人教社研究员李静纯先生告诉我,“每日话语量最少的人是僧侣,平均在500—800字之间,话语量最多的是教师,平均为2000字左右。”李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不难想象,教师是每天讲话最多的人之一,声带息肉成为教师的一种职业病,教师还要为说话多而付出一定的代价。

教师的一个职称是“讲师”,英文是“lecturer”,汉、英语都显示了教师是典型的“speaker”。而且,越是活跃的教师,越是“talkative”。

曾看到过很多关于探索教师课堂语言的论文,大多都是希望教师的语言要平实、幽默、机智、激励、激情,甚至希望教师的语言要注重肢体语言,这无疑将教师的语言上升到了一种文化艺术。

所幸,我们都曾遇见过这样的老师,尽管记忆里就那么一两个。我们每个人基本都是听着老师的话语走过了人生大约四分之一的里程。那位尊敬的苏先生有句“非常道”:“教师的语言素养在极大程度上决定着学生在课堂上脑力劳动的效率。”(苏霍姆林斯基语)。可见,教师语言的浪花,都有可能成为学生终生学习经验收藏中的某种永恒,充满人格魅力的教育话语是教育的天籁之音。

但话说回来,就像文章开头我听到的那种师者的语言,任凭怎么侧耳倾听都听不出是语言的浪花,听来的却是电闪雷鸣、乱石狂飙、飞尘满天!

如果确定了自己是教育界少有的“怪才”,且坚定地认为自己看破了“教育红尘”,便将“善说”、“善讲”用在了狂傲不羁、痞气饱满、戏弄调侃上,就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了,至少这是职业素养出了问题了,给人一种“站错了讲台”的感觉。

在课堂内说着“激励、鼓舞、唤醒”的话,而离开课堂就说着“颓废、荒谬、嘲讽”的话,这样的师者有着很典型的“两面性”,一面是在手足舞蹈地“表演”,一面是声嘶力竭地袒露内心的“沉沦”,多么可怕!如果“用语言去发蒙,用语言去启智;用语言去激励,用语言去引悟;用语言去赞美,用语言去督促。”是一种伪装的话,那么习惯于在课堂外说“黑话”却真正体现了一个人的真实。

不能否认,讲这番话的从教20余年的教师很“善说”、“善讲”,每日2000字不止,穹顶之下可谓“汹涌澎湃、气势磅礴”,异常壮观和过瘾,的确是一种不错的快感。也许课堂上太压抑了,课堂外寻找一种无端的甚至不懂得尊重人的释放。其实,教育不需要这样的话语量,也不需要这样的“善说、善讲”,更不需要在快感后那一抹神秘的“诡笑”。

师者,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个放浪无羁、杀气腾腾、咄咄逼人的江湖大侠,便彻底失去了教师的职业特点以及教师劳动的示范性,往往不会收到令人忍俊不禁、余韵隽永的艺术效果,一点也不幽默。

作者简介:翟良,诗人、作家,山东泰安人,出版诗文集六本、教育文集两本,长期从事新闻工作,在国内各级报刊发表新闻1000余篇,成长故事先后被央视十套《讲述》、东方卫视《眼界》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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