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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西兰第一次知道饿2

寄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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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一家印度人开的超市东西很便宜,我就直奔而去。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购物,我自己都觉得很滑稽,但又不得不这么做。看吧,一个中国女孩,拿着一个笔记本在超市的每一个角落溜达着,她戴着近视眼镜,尽量凑近物价标签,然后记在本上,那就是我。一个印度籍保安模样的人,在我身边停下来,可能把我当成什么“挖墙角”的物价间谍了,跟了我老半天。

整整一上午,我把这里的物价调查个“底儿掉”后,什么也没买,揣着那个本子就回家了,我可要仔细地合计合计再来。

我写好一个购物单,先买什么,后买什么,什么可以暂时不买。我一下会算计了许多,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当家就成了小抠门。

想起我奶奶一直教导我要节俭,给我讲她年轻时生活如何艰难,一分钱掰成两瓣花……。我想,将来我老了的时候,会对我的儿孙们说:“你们的奶奶我呀,当年在新西兰留学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八瓣花呢。”

最后,除了必需的油盐酱醋以外,我买了各种各样的调味品之类的一大堆,反正看到和北京我家的碗柜里差不多的东西都划拉回家了,把警察房东给我准备的小橱柜塞得满满的。在国内没听爸爸妈妈说过这些调料有多贵,可是在新西兰这些小东西可都是天价。每样一点,林林总总加到一起也一百多新币,这可就是五百多人民币呀!

如果这些东西我都使用了,也就算没白买,可惜我对他们的了解仅仅是听过这些名字而已,直到现在这些东西还原封不动地躺在我的柜厨里。

还有更可笑的,本来一只鸡翅膀卖一元钱,但是一大袋才卖八元钱,为了图便宜,我买了一整袋鸡翅,足足5公斤!我们家冰箱的冷冻层被“鸡翅”塞得满满的,以致房东“警察叔叔”打开冰箱后立刻就误会了,他说:“OK,我吃过北京烤鸭,好吃极了,你是要给我们做北京烤鸡吗?”

得,又赔了!还得给他们做什么“北京烤鸡”。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饿”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饿”,什么叫“馋”,什么叫“胃亏肉”。我把这感受在电话里告诉爸爸妈妈,他们的反映不太正常,说:“好!饿一饿挺好。”

嘿!宝贝女儿在国外挨饿,他们还挺高兴似的。

“哼,又在考验我。”我当然知道他们的用心良苦。

这不,刚考验了我一天我那老妈就受不了了,她发来许多短信:“我的孩子,不要在吃的上节省,一定要吃肉和鸡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伴随着短信的到来,我的长城卡中也突然多了一些钱,这是妈妈连夜往我的卡中存入的。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每花一块钱,都是爹妈的心血,我决不能乱花一分钱。

我开始记帐——一根葱、一盒鸡蛋、一袋面包、一本书、一打稿纸……这些小物件都一丝不苟地记在我的帐里。“囊中羞涩”、“讨价还价”、“斤斤计较”等这些让人感觉很“小家子气”的词汇,几天之内就被我理解得非常透彻。

我明白了,这,就是生活。

生活本来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基本字组成的,就是一分一毛地积攒起来的,只是这么些年,我在国内从没有机会接触,到今天才明白,的确有些晚了。

其实,会算帐和会购物实在算不了什么,只要有钱谁都会。会做饭才是独立生活的开始。看来,我得先给自己打工——学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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